【摘要】人工智能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浪潮的驱动力，已然成为高校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的重要支撑。人工智能赋能高校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的应然逻辑是契合思政课高质量发展的需求，顺应教育数字化战略的政策导向以及践行科技创新惠及人民的价值目标。人工智能赋能高校思政课数字化建设需要辨识技术至上陷阱，以及技术异化和算法黑箱等带来的风险并积极化解。通过运用虚拟现实技术创设虚实互补课堂新情境，搭建优质数字资源大平台开拓知识传递新载体，提升师生数字素养打造教育数字化建设新队伍等实践路径，才能有效增强高校思政课数字化建设实效。

【关键词】人工智能；高校思政课；数字化建设；实践路径

【作者简介】魏荣，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杨嘉欣，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生（合肥  230026）。

【原文出处】《思想政治课研究》（沪），2024.5.149～156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数字环境中的分众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范式及实践路向研究”（项目编号：20BKS125）；安徽省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拔尖人才支持计划项目（项目编号：sztsjh-2023-7-1）。

《教育部2022年工作要点》首次明确提出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将深化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融合创新作为工作要点。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推进教育数字化”，彰显出教育数字化在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中的重要地位。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后文简称为“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的主旨是发挥科技革新成果赋能教育发展的优势，通过人工智能与思政课的深度融合，使思政课的主体、客体、内容、目标、方式、情境等要素及其内部架构产生变革，从而呈现出技术驱动思政课高质量发展的新样态。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人工智能在思政课数字化、智慧化建设中的重要意义，国家相关部门也接连出台指导性政策和实施方案，引导和推进人工智能嵌入思政课的探索。人工智能可以通过算法模拟、延伸和扩展人的智能，提升人获取知识并运用知识解决问题的效率，为思政课数字化建设奠定坚实的技术基座。从ChatGPT横空出世到Sora脱颖而出彰显着人工智能发展之迅猛，这“对重塑教育的内涵和形态提出了迫切需求，也为教育变革与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平台和动力引擎”。①在国家政策导向和人工智能高速发展的双重驱动下，人工智能赋能思政课的数字化建设成为教育改革和创新的重要内容。

人工智能赋能高校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的实践探索，具有契合思政课高质量发展的需求、入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政策方向以及凸显科技创新惠及人民的价值导向的应然性。

（一）需求契合：人工智能助力思政课高质量发展

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思政课作为承担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亟需顺应数字化发展趋势，实现由外延式发展向高质量内涵式发展转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办好思政课，要放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中来看待，要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高度来看待。”②思政课建设需要多维度发力“打好组合拳”，增强思政课的亲和力感染力，让学生想听、爱听，才能提升铸魂育人的针对性和实效性。人工智能凭借其高度集成的算法可实现多任务和多领域的智能应用，有助于塑造思政课在教学资源、教学模式和教学场域上的新优势，推动思政课高质量发展。

人工智能使思政课教学资源更加契合教学需求。思政课内容涉及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诸多方面，其教学内容要跟上时代只有不断备课，常讲常新才能取得较好效果。③思政课的课程内容属性对教学资源要求很高，思政课高质量发展要在促进各类社会资源、历史文化资源、经典文献资源转换为课程资源中推进。人工智能以其强大的数据更新、筛选、整合功能跨越了人类信息加工能力的限度，能在纷繁复杂的海量信息中检索出服务于思政课教学的有效资源，并按照不同形式、主题对其进行归类，以便快速与教学内容相匹配，由此助力思政课搭建起内容精准投放、及时更新的教学资源供应链机制，从而有效推进思政课信息资源的多组块融合、知识传递的多线程联动等精准化和智慧化运行，实现教学资源与教学需求的精准对接。

人工智能使思政课教学模式更具个性化。思政课的教育教学对象是具有主观意识的人，人的个体差异使其对思政课教学产生不同诉求。思政课高质量发展需要充分满足学生的个性化需求。人工智能具备将人的行为、情绪、思想动态等信息转化成为计算机所理解接受的数字符号，并组合构成人的“数字画像”的能力，教师借此能够进行精细化的学情分析。在不断迭代更新的算法支撑下，人工智能信息采集和分析能力不断加强，对教育对象思想行为动向的实时监测和动态评估随之愈加精确化，教师进而能够根据“数字画像”的变化针对性调整教学内容，在教学过程中满足个性化需求。同时可以将人工智能融入思政课教学架构设计，通过对学生群体特性和个性化学习需求的精确识别，据此开展分众化和差异化教学，从而实现思政课教育教学的“精准滴灌”。

人工智能使思政课教学场域更好地支撑终身学习。人的成长成才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必须懂得思政课务必是长期的、广泛的，不能企图上几次课就能实现对教育者思想上的改造。思政课高质量发展要在实现全过程育人中推进。人工智能赋予了学习者多时段、多场地自由学习的能力，拓宽了思政课场域的时间和空间向度，具体表现在创造性地将以教材和教室为载体的传统课堂转化为数宇代码，将传统课堂压缩打包至线上完成知识信息的线上汇聚和教学场域的线上迁移，使线下原创性资源的云端访问成为可能，同时打破了非在校学习的学习者获取资源的时空限制，有助于实现思政课教育信息的广泛社会共享，支持教育对象的可持续学习。

（二）政策导向：教育数字化战略助推人工智能赋能思政课

人工智能作为全球科技革新和产业转型的重要引擎，正逐步介入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在更大范围和程度上引发了社会结构的整体性变革，驱动社会架构的数字化转型，为塑造教育生态，促进教育创新发展带来了新机遇。教育数字化战略是党和国家审时度势回应数字时代发展要求的科学部署。

党的十八大提出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为人工智能驱动教育创新发展指明了方向。同时如何充分利用人工智能全面赋能教育现代化和高质量发展则成为政策焦点。2012年《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充分认识到信息技术在教育进步中的关键性、变革性角色定位，实施部署了一系列发展任务和行动计划，为人工智能赋能教育奠定了坚实基础。2018年《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出台，详细规划了推进“人工智能+教育”的具体实施行动，这是充分激发信息技术革命性影响的关键举措。同年，教育部印发《高等学校人工智能创新行动计划》，激励高校在应用基础研究领域突破关键共性技术，持续推进人工智能与教育教学的深度整合，进一步创新教育改革途径，提高教育质量，为建设学习型社会提供支撑。2021年教育部等六部门出台《关于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的指导意见》，致力于建设结构优化、集约高效、安全可靠的教育新型基础设施体系，推动教育数字转型和智能化升级。一系列的教育数字化战略实施指导政策都将人才培养作为重要支撑。高校培养数字化发展战略人才不仅需要指导学生学习专业知识，而且需要提升他们的思想道德素质，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武装大学生，增强他们积极创新的信心。思政课是提高大学生思想道德素质的主渠道，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政策导向助推了思政课建设的智能化探索，使人工智能赋能思政课改革的理论和实践探索成为人才培养的必然趋势。

（三）价值旨归：科技创新成果惠及人民

技术发展始终以人的内在需要为根据，生产过程从简单劳动过程向科学过程的转化，也就是向驱使自然力为人类的需要服务的转化。④习近平关于科技创新重要论述的核心旨向是以科技创新促进社会进步和增进民生福祉。要把科技创新与提高人民生活质量和水平结合起来，使科技成果更充分地惠及人民群众。⑤人工智能是21世纪新科技革命成果的重要表征，其不仅具有改造世界的工具属性，而且具有服务人类的价值属性。以人工智能推动教育进步是科技创新服务人类的间接实现方式，通过教育加速科技创新带来的经济效益和社会进步，是科技创新惠及人民的价值目标的有效达成。

我国从教育信息化到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进程，始终贯穿着惠及人民坚持应用优先的发展宗旨。以智能化教育平台的使用为例，截至2023年底，国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务平台累计注册用户突破1亿，访客量达25亿人次；⑥在应用场景上，平台不仅推动教育教学场景创新，而且在基教、职教、高教各学段，助学、助教、助研各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立足于把广大师生的应用需求摆在优先突出位置，我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取得了显著成效，优质课程供给能力提升，优质数字资源覆盖面扩大，中国数字教育服务世界的效能不断增强。思政课作为高校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核心环节，是教育数字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引入人工智能满足师生教与学的需求，提高思政课教育教学的效率和质量，助力高校人才培养，是科技追求真理与服务社会发展在实践中相统一的具体体现。

人工智能与历史上的其他重大科技革新一样具有“一体两面”性，辩证认识和评价人工智能技术是影响其应用推广的现实问题。通过人工智能开展高校思政课数字化建设，一方面需要关注其赋能思政课改革的优势，另一方面则需要关照现实，正确认识人工智能应用于思政课所内蕴的风险挑战，有效防范和化解风险。

（一）防范技术至上淡化思政课情感培育

思想政治教育是涉及认知、情感、意志、行为的多维系统。思政课教学不仅致力于使教育对象掌握基础概念、系统理论，形成规律性认识和价值判断，而且努力发挥积极情感体验的动力功能，使学生产生与认知内容相应的情感共鸣和坚定的行动自觉。情感是思政课教育教学目标达成的重要中介因素，积极情感有助于增强学生学习和实践的主动性，消极情感则可能抑制学生的学习兴趣和探索精神。高校培养的具有创新能力的社会人才，既要具备理性思维和专业素养，还应拥有丰富情感和广阔胸襟及强烈的社会责任。因此，情感引导是思政课必要与必然的环节。人工智能与思政课的融合贯通需要把握技术应用的合理张力与限度，协调技术应用与主体情感培养之间的关系，这是人工智能正向赋能并产生良好效果的关键。

一方面，高校思政课在运用人工智能丰富教学手段和形式的过程中，须避免教育主体陷入“技术至上”误区，产生对人工智能的过度依赖与盲目崇拜，倒置技术为“形”内容为“本”的关系，片面追求形式变化吸引学生注意力，而忽视了课程内容及其承载的情感价值。思政课教学过度依赖智能手段为学生提供数字资源和课堂展示，可能弱化思政课教学内容传播过程的情感感染及其共鸣对学习内容的反馈强化功能，使思政课教学的工具化、程式化加强，使理论内容内蕴的情感动力在娱乐化的形式下趋于扁平化，影响将高校思政课理论讲深讲透讲活的效果。另一方面，过度依赖技术将阻隔师生间情感深度交流。人工智能的深度介入重组了师生关系，思政课从强“师—生”双向交互模式，演变成为强“师—机—生”三者互动，弱“师—生”直接互动的模式。思政课教学是知识传授与价值塑造相结合的过程，课程内容及其价值取向蕴含丰富的情感元素，虽然人工智能有助于清晰呈现知识和规律性内容，但思政课教育教学是知识、情感、意志和行为整体引导和塑造的实践过程，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怀、有责任担当的思政课教师与学生直接的思想交流、研讨分享和心灵沟通的过程本身也是重要教育环节。基于数据和算法的人工智能通过分析语言、声音、面部表情等所模拟的人类情感状态，尽管模拟的逼真程度在不断提高，但是仍然无法取代人类之间交互的真实情感体验和共情能力。因此，防范技术至上理念对人工智能应用于思政课的影响风险是开展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的理性前提。

（二）规避技术异化引发思政课学习焦虑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哲学手稿》中深刻剖析了劳动如何异化为劳动者的对立面，束缚人的全面发展的现象和本质。人工智能应用层面可能出现的异化现象主要表现为将技术赋能手段置换为赋能目的。发挥技术优势扩大教学资源、更新教学手段，以及解除思政课广泛开展的时空壁垒等都是赋能思政课改革创新的手段而非赋能目的，过度关切赋能手段驱使技术与教学目的剥离，则可能使辅助思政课教学实践的人工智能打破思政课教学各要素协调运行的平衡，在追求教学信息传递效率的过程中，导致资源过于饱和出现信息超载荷现象等，教育形式或教育信息成为受教育者被动应对的外在异化力量，教育实践与满足学生需求之间出现偏差。随着技术应用领域不断扩大，非正式场景与碎片化资源大量涌入思政课，资源传输与人类接受能力之间的差异呈指数增加。⑦各类开放式泛教育场景应接不暇，学生能在极短时间内获得大量学习体验，所接触内容的数量、种类以及接触频率、持续性均显著提高。⑧受教育者在此环境下不断吸收碎片化知识，但这种多源异质、结构松散的知识样态缺少系统性知识框架指引，学生学习多为即时浏览，知识遗忘大于知识获取。同时，资源的零散性分布解构了课程知识点之间的紧密关联，导致学习内容缺乏逻辑连贯性，学生对所学内容的整体把握度下降，影响学习效果。此外，始终处于信息采集状态的学生容易对时间产生失控感和匮乏感，从而陷入紧张与焦虑之中。思政课资源体量无止境增大与单个人有限的学习时间和精力之间的矛盾，导致实际留存在学生记忆中的知识与教师期望的反差加大，催生出经历快、记忆浅的学习体验，加之学习深度渐趋不足，可能导致一系列快速疲劳和挫败情绪，引发学生的学习焦虑，背离思政课改革目的。

（三）化解算法黑箱增加的思政课资源管理难度

人工智能内部运作机制存在复杂且不易解释的模型或系统，这种模型或系统被称为算法黑箱。算法黑箱的存在导致用户或研究者可能无法驾驭算法目标、意图以及决策过程。尽管人工智能生成的结果依据模型算法呈现，似乎不涉及主观价值问题，但其算法采集的信息数据，尤其是社会科学领域的信息却总是包含一定价值判断，其生成的内容所关联的文本资料、强化学习算法以及系统设计者等都承载一定价值观念。人工智能作为一种技术力量，隐匿地发挥着意识形态话语的导向、辩护、凝聚等功能。⑨由于人工智能信息处理过程存在不可解释性和不透明性，用户处于算法“控制”的被动状态，增加了人工智能运用的价值导向调控难度。

数字资源是思政课数字化教学的基本要素，其作为联系教与学双向互动过程的信息纽带，所承载的内涵价值将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知识传递和学生价值观的树立，所以，数字教学资源的供给质量直接影响思政课铸魂育人的效果。智能算法以其强大的数据搜集和分析能力能为思政课提供丰富资源，但它并不具备价值判断的功能，无法识别形式逻辑无误但价值导向歪曲的内容，甚至可能以错误内容为底层逻辑持续生成偏差内容，导致数字教学资源产生价值引领失范、内容失真的风险。大数据采集和算法黑箱过程的非确定性以及非可追溯性等特征是风险形成的主要缘由。当算法替代思政课教师筛选、组织和呈现资源，则在无形中增加了管理和保障思政课教学资源的科学性和价值性的难度。

高校运用人工智能推进思政课数字化建设需要扬其优势避其风险，侧重从情境创设、载体拓展和队伍打造等方面以点带面、从线到片开展思政课数字化建设。

（一）善用虚拟现实技术，创设虚实互补课堂新情境

提高思政课的吸引力一直是思政课改革的难点，如何将思政课的理论与历史和现实有机结合，创新叙事的情境和方式是破解难点的关键，也是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的重要任务。依托人工智能弥补物理空间的视听局限，活化思想政治教育情境，能够增强思政课教学情境对积极教学情感的激发和对教学内容的具象化传播。“道理”和“故事”要融合起来讲，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使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⑩虚拟现实技术的出场使无实体存在的事物变得可感知，思政课要善用虚拟技术，贯通虚拟和现实场域，创设虚实互补的学习情境，提升教学效果。

创造性、互动性和沉浸式是虚拟现实技术的核心属性。思政课通过虚拟现实技术再现历史事件或迁移现实空间场景可以提高教学内容的鲜活度，增加学习者对匹配教学内容的情境的代入感，使学生在沉浸式体验中增强接受教学内容的主动性和自觉性，深化对理论的认知。虚拟现实技术能让思政课程中的人物“动”起来、事件“亮”起来、理论“活”起来，调动学生积极参与教学互动和问题探索，从而提升教学实效。因此，思政课数字化建设要抓住课堂这一主阵地，通过运用VR等数字装备引导学生进入课程学习的模拟环境进行感知学习，借助镜头语言传达教材内容的深刻内涵，将课本中抽象的理论内容具象为细腻的场景，使学生在富有教学指导价值的场景下进行问题思考，在“视听触”充分调动的虚拟仿真环境中体验故事背后承载的深厚情怀，在虚拟和现实互补的感知和体验中增强记忆与理解，进而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历史观，内化思政课理论内容并指导实践。

（二）搭建优质数字资源大平台，开拓知识传递新载体

优化思政课教学资源平台的“质”，推动已有教学资源平台从资源整合、检索为主导功能平台向知识建构导向型平台转变。集成化、智能化的数字资源平台聚合优质数字教育资源，有助于加速师生间的知识传递和学生个体知识体系构建，增强学生对思政课知识的吸收理解。认知学习发展理论强调，学习是一个主动建构的过程，在学习过程中新信息与原有知识经验相互作用，经过知识的同化和顺应帮助学习者构建不断完善的认知结构。学生对思政课理论内容的理解吸收建立在前期积累的知识基础之上，经过知识融合与转化达到更深层次内化，从而不断建构和发展自身知识体系。因此，形成知识建构导向型的资源平台是思政课数字建设的重要方向。建设支撑思政课的知识建构导向型资源平台，首先要搭建知识衔接性的概念框架，创设问题场景。按照概念在知识体系中的衔接关系，通过数字化教学资源对概念进行多角度呈现，勾勒出引导思政课课程内容的概念框架，并在明确的概念框架基础之上创设问题场景，为学生提供构建新知识的生成环境，促进学生体验式学习。其次要设置探索性目标。在学生掌握基本概念和进入问题情境以后，资源库通过设置探索性目标，鼓励学生进行未知领域的探索和研究。达到这些目标不仅需要学生在问题场景之中通过概念框架分析、理解和把握相关知识信息，也需要学生改造自我知识结构，促进新理念的形成和价值塑造。最后要创建基于数字教学资源库平台的多类型学习社区，拓展学生交互学习的载体，使学生在相互交流中深化对知识的体悟。通过搭建知识构建导向型的思政课资源库数据模型，有效增强学生进行课程学习的灵活性和自主性，优化其知识结构，从而提升学生的思想政治素养。

丰富思政课教学资源平台的“量”，依托人工智能挖掘思政课程以及其他学科课程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发挥交叉学科资源融合优势。数字技术的发展带来不同学科之间思维、理念和方法的交融碰撞，形成多学科间交叉借鉴融合的发展趋势。高校思政课数字化建设需要建立兼备集约、加工、清洗和分发等多种功能的高效资源平台，平台作为不同部门或学科之间数据交换的中心节点，以思政课教育教学的目标与核心内容为主线，延伸搭界相关学科的教育资源，通过建立网格状数据归集群，将分散在不同领域或部门的数据资源集中起来，形成开放共建共享的数据资源库，进而根据思政课内容特征和师生的实际需求，以人工智能强大的信息筛选能力保障信息的采集和推送的准确性，提高数据利用效率，并实现教育教学资源的精准供给。高校在积极承担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过程中所开发的课程思政教育教学资源，是思政课数字化建设平台资源的重要来源，课程思政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与专业教育有机结合，不仅丰富了思政课的教学资源，开阔了思政课教育教学视野，而且提高了思政课教师对学生专业的把握程度，实现了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大学生与培养学生专业能力的统一，提高了学生发展自身、奉献社会、造福人类的综合能力。

（三）提升师生数字素养与技能，打造数字化建设新队伍

中央网信办等四部门联合印发的《2024年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工作要点》部署了6个方面17项重点任务，位于第一方面第一项的就是“全面提升师生数字素养与技能”。思政课数字化建设不单单是一场技术变革，更是一场思维与认知的变革，带给思政课的不仅是媒介的变化，也是数字思维方式的变化。⑾学校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主阵地，学生和教师是实施数字教育的主体。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的推进必须依靠师生数字素养的提升，优化教育数字化转型专业队伍建设。

全面实施思政课教师数字素养提升工程。一方面，通过开展涵盖智能化教学工具的使用技巧、教学视频的录制与编辑、大数据的分析和应用等方面内容的数字技术专题培训，设置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科研课题、推广数字化思政课教学优秀案例等途径，使教师在工作实践中熟练掌握并积极运用数字技术。另一方面，通过“招才纳贤”，积极引进数字技术人才，建立教师数字化能力提升帮扶机制，提升教师数字技术能力。⑿加快建设系统完备的数字教育人才培养机制，着力打造思政课教师数字素养培育的多元平台和重点项目，常态化实施思政课教师全覆盖的信息技术应用能力提升工程，不断提升思政课教师探索和创新数字教育的意识和水平。此外，鼓励和支持教师根据自身需求，主动选择参与个人感兴趣的活动，包括课题研讨、会议交流以及专项技能培训等，通过多样化的途径持续培养自身的数字思维方式和提高数字操作技能。⒀

积极开展学生数字素养提升实践。培养学生利用人工智能助力学习的能力，既要鼓励学生善用智能工具，又要引导学生厘清和防范智能技术可能带来的风险，通过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方式提高学生智能化学习的能力。正式学习通常是指配备专业教师，有固定场所和时间的结构化课程学习。高校可以通过线上宣传教育与线下课堂教学相结合的形式，运用互联网技术、人机互动、人工智能等数字化培训手段，使学生了解当前的数字技术，包括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的发展趋势，并进行相应的操作训练。同时，将利用零散时间和非固定空间进行形式灵活的非正式学习作为有效的补充形式，鼓励大学生参与“互联网+”项目，指导学生在项目研究过程中加深对人工智能等技术的理解，提高自主学习能力和信息鉴别能力，规避技术应用中可能产生的风险，强化人工智能赋能思政课数字化建设的积极效应。

①怀进鹏：《数字变革与教育未来》，《中国教师报》，2023年2月15日，第1版。

②习近平：《习近平讲话单行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278页。

③习近平：《思政课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课程》，北京：人民出版社，2020年，第11页。

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778页。

⑤习近平：《科技工作者要为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多作贡献——在中国科协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祝词》，《人民日报》，2011年5月28日，第1版。

⑥钟曜平：《坚定走好教育数字化的中国道路》，《中国教育报》，2024年3月29日，第1版。

⑦丹尼斯·麦奎尔：《大众传播理论》，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9年，第77页。

⑧张黎、周霖：《数字化时代思想政治教育时间的流变、异化与重构》，《思想理论教育》，2024年第2期，第93页。

⑨王海威：《人工智能诱发隐性意识形态话语风险的逻辑机理及化解策略》，《马克思主义研究》，2024年第4期，第124页。

⑩《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年，第378页。

⑾刘星焕、何玉芳：《以数字化赋能“大思政课”建设的内在机理、现实梗阻及实践路径》，《理论导刊》，2023年第10期，第104页。

⑿董辉、马鑫一：《数字技术赋能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困境与实践路径》，《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24年第6期，第80页。

⒀胡华：《数字思政中数据主义的呈现样态、叠加效应和纠治进路》，《黑龙江高教研究》，2024年第6期，第155页。